如果有人说,“除了阴阳两界,还有一个世界,就是你奶奶的世界 ”。相信有的人听完一头雾水,但有的人听完却强烈共鸣!今天要特别介绍一部纪录片,被人称为“从头哭到尾”的纪录片,看完你就明白这话的真实与残忍。
我最近正在看这部纪录片《人间世》第二季,确实感到让人“不忍看、不敢看”
而这“不忍看、不敢看”,却正是这个真实人世,也正是我们在经历着的人生。
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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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,上海市,宛平路600号,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。
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,非常认真地向别人介绍自己,年龄大概二十岁。
另一位头发半白,看上去60多岁的男子,手握一管牙膏,试图跟亲人取得联系。
还有花甲之年的老头拉着白发苍苍的老奶奶的手,问“你几岁?是15岁啊!”,害羞地微笑。
而这一位老人,午饭过后叫嚣自己已经两天没有吃过饭了,最后甩开了家人递给他的食物。
这里不是精神病区,这里被称为“老年病房”,在这里面的老人,大部分患有阿尔茨海默病,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老年痴呆症。
上述片段出自纪录片《人间世》,第二季的第七集——“往事只能回味”。
节目一播出迅速上了微博热搜。
这也侧面表明一个残酷的事实,阿尔茨海默病正在折磨着很多的中国家庭。
这种病,高发,又残酷,让病患一点点消逝在这个世界。全世界平均每3秒钟,就会有一个这样的病例出现。
中国是阿尔茨海默病的重灾区,患者人数已经是世界第一了,同时也是全球增速最快的国家之一,专家预计2030年,中国阿尔茨海默症经济负担将达17万亿元人民币。
阿尔茨海默病一般在65岁以后发病,但现在它的发病年龄在提前,呈现了年轻化的趋势,有人三十多岁就被确诊为阿尔茨海默病。
随着时间的消逝,他们的记忆会逐渐被脑海中的大雪覆盖,直至最后,人生也仿佛变成一片苍茫。
因为害怕忘记了自己是谁,有人把一辈子整理成24本相册,在背面写上字,来回翻看,但……仍然认不出自己。
就像人生走过的沙滩,脚印被海水不断冲淡,很快消失殆尽。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过了哪里,要往哪儿去。
这种悲伤,根本无从表达。
制作团队用缺少笔划、深深浅浅的方式,打出了病患的姓名。细腻地展现了病人记忆里残缺又破碎的自我。
老年病房的主任医师李霞说,“每一位认知障碍的老人背后,都有一位隐形的焦虑病人,那就是他们的家人。”
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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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旬的老人田德昌面对患有阿尔茨海默病的姐姐田根娣,决定“肯定要照顾她”。
患病后的姐姐,并无法律约束的“事实婚姻”老伴不知去向。而她的两个儿子,又各自的有负担,生活艰难。
于是年过古稀的弟弟,就把照顾的重任扛了下来。
我也老了,76岁了。小时候是你照顾我,现在让我来照顾你。
这种患难中的感情足够动人,但并不是生活的全貌。
当他把姐姐接回家,刚进门就传出一句:“叫她回去。”说话的是田德昌的妻子。随后,老两口为此起了争执。
家里的老伴,也不过是在委屈中耍任性。毕竟病人的世界记忆空白、错乱,错把弟弟当成老伴儿。而这个病需要更多的无微不至,对于任何家庭都是体力、精神上的负担。
与兄妹情相比,另一边的付刚赡养父亲,更显得理所应当。
付刚的父亲付更生,年轻时候是大庆油田第一代石油工人。力气本就足,生病之后更是精力充沛。
为了护理父亲,他的母亲已身体告急,住院了。
每一天结束照料,夜已至深。而走在寒风中的付刚说,如果感冒了,就不能去探视父亲。
所以,自己千万不能生病。
像很多喜欢调侃的东北人一样,付刚在镜头前幽默地说:孝子难装,自己才“装”了两个月,就已是筋疲力竭。
而前面,还有十年岁月,不知尽头。
同样对自己患病的丈夫无计可施的还有吴开兰。
不过她不是调侃自黑的方式,而是温柔感恩的方式去面对。
因为她已经超乎自己想象地坚强,人在逼上梁山的时候,不好也会好。家里没有人可以顶着。
除了睡觉,她才算拥有自己的时间。
但是照顾一个孩子,他会长大;而照顾一个阿尔茨海默病患,15年,他会一日不如一日,无法接受也得接受。
《人间世》第一季播出后便引发社会广泛关注与热议,两季都是豆瓣高达9.6的评分。第二季历经两年时间的辛苦拍摄,9个摄制组,50名工作人员。
他们陪伴着200多个拍摄对象,一起经历了他们生命中或喜或悲的重要时刻。我们看到了患者及亲属被疾病折磨的痛苦,也看到了人世的真情和生命的坚韧。
0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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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被病患一个个改变家庭的背后,既是被动地选择坚强,也是主动的选择不放手。
一个人,再高的地位她不能带走什么,再多的金钱她也不能带走,唯一可以带走的是情感。
当人心与人心紧紧地贴在一起,才有机会抵抗更多的生活恶魔。
76岁的田德昌记挂着姐姐儿时说过:一起相依为命。
在亲情的天平逼着他做出倾斜后,他努力凿开一个口,好在最后,他得到了妻子的理解。
2018我准备按着大家的计划,我再规划我自己,就这么过吧。
付刚47岁,正是事业的鼎盛期,10年后,他也该退休了。他原本是一个很有规划的人,却为了生病的父亲和高考的女儿完全改变行动的轨迹。
两件事情同时发生的碰巧,“人就像一根蜡烛,两头都在烧”。
让他在酒酌之中感慨:真难啊,人要是会分身术就好了,就这么过吧!
枯坐和久睡,到底应该选择哪一个?
以前照顾我没感觉到很痛苦,但现在突然走掉了,就心里好像有个空洞一样。
节目拍摄期间,吴开兰照顾了15年的老伴肺部遭到感染,生命垂危。
两个选择:插管治疗,吊着一口气;或者干干净净地离去。
这仿佛成为她一生最重要的决定。
他会认可我的决定吗?放手还是坚持,是活着的人最难的抉择。
你先去,去那边弄弄干净,我回头就来找你了,你放心,我一定不会让你一个人的…
女儿的小孩我会帮你带好,我会告诉她,外公是个老师…
面前的老伴也不知是否收到了她的话,只是这样滑落一行泪。
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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聚焦于医疗、疾病、生死,它就绕不开与家庭的牵扯。镜头真实呈现一个个家庭的故事,他们都真真实实地在发生,让我们去面对、去理解、去思考,关于“生老病死”的议题。
我们究竟要如何去面对这份生命中的丧失?
益美君的外公就是阿尔茨海默症引发的肾脏衰竭而离世,还记得那一刻正拼尽全力飞机转大巴赶去他所在的县城,赶路的疲累使我摊睡在大巴座位上,父亲的一个电话让人瞬间崩塌:他走了…
眼泪决堤的那一刻,大巴正好穿过一个黑暗幽长的隧道… 如果我晚年没有患上阿尔茨海默症,我想这会是我一辈子都记得的时刻。
他是否听到了我为他的祈祷?恐怕答案,只有我也去了另一边的那个世界才会知晓。
第一养老君特别喜欢动画电影《寻梦环游记》的那一句台词:请记住我
短短的四个字道尽了生命里终极的“爱”与“意义”。电影传递了一个讯息:
人这辈子一共会经历三次死亡。第一次是你心脏的跳动停止,那么从生物角度说,你死了;第二次是在葬礼上,认识你的人都来祭奠,之后你的社会地位就结束了;第三次是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把你遗忘,那你就真的死了。
比死亡更可怕的,是忘记!但你可以改变,那就是:去爱吧!
就像吴开兰的家庭。在老伴56岁那年,有天他做饭,做好汤后他忘记了,又做了一个汤。吴开兰对这个小细节敏感地察觉到不对,早早地发现了他的病情。足见她对家人的关心与爱。
他也是为数不多的,在早期就开始治疗的阿尔茨海默病人。症状慢慢多起来,女儿预知老爸未来,坚持带他去巴厘岛玩了一次。
那次他们拍了很多照片。这些照片,如今成了一家人的非常宝贵的记忆。
“生老病死”是人间常事,一辈子说长也漫长,说短暂也确实是以惊人的速度在流逝。哪一天身边人的死亡降临时,也常会让我们措手不及。
我们能做的,就是在亲朋还在世,关心、关注他们,面对失去他们时,就努力将离开的人内化到自己的内心,在精神世界中依然保持爱的关联。
这便是生命存于世,最美好的形式,也是关于“爱”最美的诠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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